第十九章 抽签（1/ 2）

沙盗一党全部被抓，此案算是已结。

云玺打算速回京，向陛下汇报此事。

然而，突然来了一场大雪，阻挡了返京的行程。

云玺知道我待不住，索性就出去走走，冷冷清清的大街，显得落寞，与前日热闹的集会形成了对比。

我问云玺打算怎么处置朱老二，他沉默了半响，说朱老大已全部认罪，在审其他沙盗时，都说他没有参与抢劫，抢劫你的那次是被手下怂恿的，但终究是参与了，所以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我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好的了，他还能重新生活。但也不由地有些悲哀，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出身，能理解底层人的生活，那些看似普通平淡的日子，却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朱老大被迫走上沙盗之路，想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尽力为弟弟撑起一片天，至少在自己承担后果时，能让他继续活下去。他亦兄亦父，我知道要做到这些，真的不易。

“离开前，让他们兄弟俩见一面吧？”我提议道，尽管朱老大是必死无疑，但是撇开我们依法办事外，总该有些人性吧？云玺点点头。

北街南边，冰天雪地里，走着师徒俩。

陈涛发自肺腑地说：“这次投标选中玉舫，了却了师傅的一桩小心愿，越儿，得谢谢你。”

复成越脸上毫无表情，他都不知道该给师傅怎么说，这是文心打的一手好牌，400万两银子相当于从他左手换到了右手，白忙活了一场。

“谢我就不必了，你拿银票时咋就没想过我呢？”复成越忍不住埋怨道，当时他看见师傅拿那么多的银票向文心要酒喝时，他就知道师傅背着自己偷偷去账房支银子了，而且还是那么大一笔！

陈涛自知理亏，赔笑道：“我这不是想试试那丫头是否真的有好酒嘛？”说完就想起那晚喝酒的场景，他醉的一塌糊涂，只记得文心隐约的歌声。

复成越翻了个白眼，叹气道：“师傅，你这该是赖上人家了？”

陈涛嘿嘿一笑：“你不是想娶她吗？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就能经常喝到上好的佳酿了。”想想都觉得美。

复成越顿时哑语，他还记得在客栈时，师傅挖苦他的场景。

“那师傅是乐意促成此事了？”

“当然！”陈涛脱口而出，但想起云玺，沉默半响：“问题是你们不是情投意合啊？你总不能去拆散人家吧？”

复成越当然知道这一层，看到他们情投意合，他也不想去这样做，但是每次见到她时，心里又总是忍不住。

师徒俩就这样静静地向前走着。

我以为北街就我俩在街道上晃悠，没想到对面出现了复成越师徒俩。

彼此打了招呼，就停在原地，一时不知去哪里。

这时，有2个人路过，说着什么庙会。

我听了就想去看看，大家欣然而往，我以为复成越应该熟悉，谁知他说从没去过。我们跟着人家往前走，出了南街，人就多了起来，都是去赶庙会的，看来这个会应该很热闹。

出了城，向东走上2里路就到了，这算是沙集最大的庙了，香火很旺，虽然我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从不信神，但既来凑热闹，那就去看看，不进大殿里就行了。

这个庙算不上很大，也有些年代了，屋檐上雕刻的神仙像十分破旧，饱受风雪侵袭，色彩斑驳模糊不清。穿过大雄宝殿，沿着台阶而上，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用黄土层垒起来的高塔，有不少鸟儿在高塔附近飞来飞去。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知不觉间就上了高塔处，俯瞰四周景色，白茫茫一片，只有脚下的宝殿十分显眼。此次大雪封山，不知何时才能天晴化雪。

过了半响，随着游人一起下来，走到大殿前时，陈涛提议既然来了那就去上柱香吧。

这是我第一次进寺庙，踏进门槛，迎面而来的僧尼向我们行礼，抬头一看，面前的弥勒佛祖足有五六米高，神像下面的供桌上摆满了拜神的水果。

僧侣们手持佛珠，静静打坐，只有一个小僧在服务，百姓们安静地排着队等候，他们几个依次跟在队伍后面。我没打算排队，也没打算上香敬神，就想着四处看看。

上完香的百姓，从神像后面的门出去了，我跟着走到神像后面，看见墙体上雕刻了许多栩栩如生的神仙雕像，这些大都在电视上出现过，什么观音，济公，财神爷，唐僧等，细瞧去，这些全是彩釉，工艺十分精致。

正看的入神时，忽地有人拍了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是陈涛。

“你这样盯着看，对神仙大不敬。”他低声提醒。

我翻了个白眼，撇撇嘴，他说马上到我们了。

“施主，今日想求什么？”我被陈涛拉着神像面前，与他们一起恭敬地跪着，小僧依照惯例问道。

“求姻缘。”陈涛看了一眼复成越，对小僧说道。

小僧拿起案台上的盒子，示意我们抽签，复成越看了师傅一眼，就随手抽了一个，接着我们两个都抽了。我是不信这些的，所以抽什么都无所谓。

陈涛在我们三个后面走过来走过去，急着想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小僧示意打开看签上面的字，我看上面写着：永老无离别，万古当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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