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2）

随着胖男人在白板上写写画画，整个房间的气氛逐渐狂热起来。他开始在台上画一金字塔图，什么一业务员每销售一套化妆品获得多少利润，而上边每一阶层也会在这一套产品里边得到不同的利润，又举了些公司里不知真假的成功人士的例子。

面对满屋子听众他好像一位将军在训话手下士兵般，讲到激动处吐沫横飞。

我听了几句，就很笃定地判断这他妈是骗人的传销没跑了！可我微微扫视了四周几眼，发现大家伙群情激动，眼神里充满狂热，尤其是老婆简直是双眼冒花，崇拜的不行。

心情更加沉重了……

好不容易，那位矮胖子讲完课，老婆赶紧拉着我到他面前，恭敬地介绍说：“张科长，这是我老公，特意从杭州过来听您讲课的！”

“哦，是吗？很难得呀，怎么称呼？”张科长打量了我一眼，肥脸上浮出虚伪的笑容，伸出手道。

“张科长你好，我姓杜，杜雨。”在人家地盘上，我没敢打草惊蛇。暗自琢磨，先找个机会和老婆私聊了解下她到底陷入多深了。

“小雨，听了以后有什么想法呀？阿慧可是很积极的哦，过不了多少时间可能就要升为主任了哦，呵呵……”张科长开始试探我的想法。

“受益匪浅，不过还得再消化消化。”我模棱两可回答道。

“行，没事，多看看多考虑，应该的。”张科长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就和其他围着他的人交流去了。

我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老婆拉倒角落，小声对她说跟我回家。阿慧脸色马上变了，呵斥我说，原还以为我是明白了来这里和她一起创业的，没想到仍是个榆木脑袋，要回去我自己回去，她肯定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我暗自苦笑，你不回去，那我还来这干嘛呢！看来得慢慢来才行了。

迟些时候，欧阳过来找我谈话，问我：“雨哥，考虑的如何啊？”

我装出既激动又有点犹豫不决的味道，“挺好的，我再考虑考虑，呵呵……”

欧阳听我这么一说，明显的神情放松了，开心地道：“考虑下也好，不过可得抓紧点时间，好多人都想着加入呢！我也是看这公司比较有发展潜力，连以前那份工作都辞掉了呢！”

我笑笑没接话，旁边的老婆脸拉得长长。

到了晚上，安排休息，这里男女是分开睡的，两间房打地铺，地上铺着简易的马克板。虽然我和阿慧是夫妻，也没法睡一块.本来我还想争取一下，可看这里的条件，也就不张嘴了。

男宿舍间里一溜睡过去，七八个人。睡在我旁边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一米七八左右，头很大身子瘦弱，看起来挺滑稽的。我满脑子心事，睡不着，就找他聊天。他介绍自己叫江波，高中毕业没合适的工作，上个月被老乡拉进来公司。

我看他话里并没有很认同这家公司，悄悄问他，那你怎么不退出呢？是不是他们强制你不让离开？！我从网上看到过有些传销公司说白了就是黑社会性质，准进不准出的！

江波笑了，笑得很猥琐，那种男人都懂的笑，说：“雨哥，像我这种没学历没背景的农村孩子，除了去工地搬砖也没啥好的去处。这里吧，张科长讲得什么赚大钱，我也明白轮不到我这种的，不过在哪不是混呗，何况有些福利你懂的，嘿嘿……”

“什么福利？！”我瞬间明白了，声音陡然大起来。

“干什么？！还他妈的不给老子睡觉！江大头你他妈这么晚了瞎比比啥呀，跟老孙换位置睡这边来！”那位高壮凶相男，坐起来骂道。

江波一缩头，乖乖地移过去。高壮凶相男转头盯着我，瓮声道：“快点睡，别吵人家。”

我被他看得寒毛竖起，认怂地应了句。“嗯。”

整个晚上我都睡不着，脑海里尽是江波那句话，一会儿是老婆阿慧背叛给我戴绿帽子，一会儿是我们夫妻恩爱绝不可能，斗争得激烈。直到东方鱼白才不知不觉间谁了过去。

早上七点，是被旁边的老孙推醒的。“老弟，快起来，要做早操了！”

“啊？！”啥意思，做早操？大家都起来了，纷纷走出去到客厅集合，见状，我也跟着起来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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