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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攻防拉锯(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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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魔能机甲的突击虽然极具震撼性,但在整个战场上而言影响并不大,大部分兽人士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都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自己的火力支援已经消失了。

兽人的进攻依旧是他们传统的阵势:统兵的督军在先,士兵们则排成若干个这样的方队:横排56人,纵深数十排,整齐前进。

而在他们面前的高地上,炎黄军已经用土木砖石修筑起了连绵的防御工事,大炮,火枪和其它远程火力已经进行了试射并且构成了封锁的火网。

第一批对高地进行围攻的兽人军队由三千名各族官兵组成,当预计进入人类的火炮射程的时候,他们立刻打散方阵分三路散兵线前进。但几乎就在变换攻击阵形的同时他们已经遭到猛烈的炮火阻击,被迫原地掩蔽。

发炮声与爆炸声此起彼伏,昏暗的旷野里,兽人官兵趴在地上,忍受着猛烈的炮火打击,伤亡大量出现。各族带队的督军们开始辩论,他们操着不同的语言,秉承着不同种族的性格,在是否前进以及怎么前进的问题上意见不同,于是吵成一团,几近斗殴。低等兽人坚决主张拼死前进,牛头人和巨魔都认为应该暂时停止进攻以便寻找合适的突破口与时机,而豺狗人则一如既往地要求撤退。吵架的结果是,豺狗人开始向后缓慢地移动,牛头人和巨魔原地不动,只有低级兽人部队还在继续往前冲击。

尽管没多久当炎黄军的又一排炮弹在进攻的队伍中爆炸并且炸倒了一片低等兽人的时候,前进的队伍似乎迟疑了一下。但是,仅仅也只是短短的几秒。几十面售皮蒙制的军鼓被敲地天响,冲锋的部队默然前进,尽管队伍中不断有那么一小段被炮火吞没,但还是有许多人冲到了高地下火炮攻击的死角中。

不过他们没有一点喘息的时间,因为炎黄军的第一排枪响了,军鼓跌落,尸体翻滚……接着,第二排枪又响了,在炮火和枪弹的前后堵劫下,高地脚下兽人士兵的尸体垒起了一道肉堤。

最后幸存的兽人士兵被困在高地正下方的壕沟中,他们正不知该怎么才能继续前进的时候,一批炎黄军的官兵跃出了工事,开始反击了。他们踩在了阵地边缘的胸墙上,用火枪和火雷向下面被压制着的兽人乱射乱扔,直到对方全部被爆炸吞没为止……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不断重新整合兵力的兽人军队对高地进行了反复的进攻,其中甚至有数次攻入了炎黄军的第一道防线,占领了部分步兵堑壕。而最惨烈的战斗也正发生在这些堑壕里,在狭小的空间里,各种肤色的不同种族兽人和左龙武卫的掷弹兵们在弥漫的硝烟下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遭受了一些损失之后,在近战中很快取得优势的兽人们,刀劈斧剁,拳打脚踢,在响彻天空的咒骂和呻吟声中,守军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

主阵地上的紫藤和防御部队的高级军官们用严峻的目光观察着高地中下段的情况:朦胧的烟雾中,兽人大军人流如灰色的潮水,一波接一波汹涌而来,看上去似乎永远也流淌不尽。他立刻下令重武装步兵出动抑制兽人的攻势并发动反冲锋。

一直养精蓄锐的重武装步兵快速地整理好队伍,拿起手上的长枪与盾牌,迅速地就组成了历史悠久却极其致命的绞杀方阵队型。如果远远地看著高地上即将进行战斗的这个区域,重武装步兵方阵所排成的密密麻麻枪头彷佛一片针刺森林,正午时段刺眼的阳光照在枪头上,闪耀出不样与死亡的冷光。

冲在最前面的是脚力最好的巨魔们,但他们手上拿著的标枪与砍刀根本还没有碰到对方的时候,第一排长枪便有如锁定猎物的毒蛇猛力向前刺去,随后冲上来的低级兽人士兵煞车不及,推挤之下让前排的巨魔们更快地成为枪下亡魂。

"呵!"重武装步兵们大声地回应口令,前排用力地把手上的盾往前撞击,后排将已刺穿敌人的长枪往後拉扯,血花四溢,冲上来的低等兽人和巨魔虽然人数众多,但恐惧与哀嚎从前排逐渐弥漫至整个队伍,重武装步兵精准的动作让方阵变成极有效率的肉串机器,而在看到越来越多前方士兵变成鲜血淋漓的尸体后,前一秒还坚信已经撕碎了人类防线的兽人军队,那份自信早就被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给冲散了。

远方没有投入战斗的那些的兽人军队同样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但也许最震惊的莫属格罗姆。中二吼本人了,他不敢相信明明总人数连自己部队三分之一都不到的人类军队能给他这麼大的伤害,更何况现在与他的军队实际接触的,还仅仅是人类的第一道防线,他的视线穿越那片被血染红的银枪林,可以看到后面还有数量更多的人类部队在进行着火力援护,依靠少量的兵力与坚固的工事的帮助,就让他们可以安稳地在後方待机,也让格罗姆从胜利在望的心情,变成错估战情的懊悔。

但是低等兽人和巨魔毕竟不是兽人军队的精锐,格罗姆随即命令牛头人精兵组成的粉碎者部队准备加入下一个拨次的攻击,这批装备精良的重装步兵部队早已磨刀霍霍在旁准备,因为且不说他们过去有多麼辉煌的战绩,单就数量来说总数三千的兵力用辗的也能辗过堵在突破口上的这一千人类重装步兵了。兽人们看到粉碎者们已经蓄势待发,莫不欢欣鼓舞,在他们看来刚刚的几次突击失败只不过是人类转瞬即逝的好运,因为粉碎者们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就要大开杀戒了。

重装的牛头人粉碎者们开始冲锋了,尽管每个都披挂着厚重的多层铁甲,但这个种族天生的巨大蛮力使得他们照样箭步如飞,尽管有一些倒霉蛋倒在炮火之中,但大多数都冲上了高地,因为在他们厚近一公分的装甲面前,无论是枪弹还是炮弹弹片,也不管是火箭还是弩箭,都很难造成足够的杀伤效果。

粉碎者部队很快冲入了前面的部队在人类防线上打开的缺口,与重武装步兵方阵的银枪林正面交锋,从远方看似乎陷入了胶著,但这混乱也只维持了一下子而已,突然那片滴著血红的银色针刺森林爆开了,被挤压得变了形的方阵不断地后退——粉碎者们以惊人的怪力挥舞长斧将长枪成排的砍断,披挂着堡垒一般的厚实装甲的身躯硬生生地撞进方阵。

粉碎者们的阵型很快地踏入了对手后退造成的空间之中,三千精兵加速地将人类方阵迫退并顺势展开扇形攻势,渐渐地,他们已经逼进了第二道防线。

粉碎者的确很强,因为看来他们已经碾碎了人类的防御,但这实际上却是守军的预设战术:炎黄帝国西部的军人们在与兽人的长期交战中发现,他们的步兵防线所收到的致命威胁主要来自于:具有足可以粉碎坚固阵地的强大冲击力的科多兽,以及身披重甲擅长陷阵的牛头人重装步兵。

结合这样的经验和在西方军校学到的知识,左龙武卫在高地上的防御体系采用了利萨斯等国在对暗裔战争时使用的岛屿阵地。所谓岛屿阵地就是在敌人的攻势方向分多层交错构建大量拥有强大的全周天火力的岛屿形阵地,其间以步兵战壕连接。这样各个阵地都没有死角,也增加了战区整体的耐久力。基于这种方案,高地的半山腰部分全部区域布置的大量岛屿型阵地统一编成,构建成彼此交错的两条强大的要塞线。

这种形状的阵地是针对科多兽和牛头人的强力冲击布置的——各岛屿阵地的强大正面火力会诱导敌人冲击脆弱的步兵战壕,随即在放弃受攻击战壕的同时从正面和侧面甚至后面进行饱和攻击,以达到最大的杀伤效率。

果然,塔入这陷阱中的粉碎者们很快就遭到了两侧毁灭性的直射火力和前方猛烈的曲射火力的交叉攻击,不但被迫放弃了对人类芳阵的进一步施压,反倒在爆炸和浓烟中一片混乱起来。

锥形的前装线膛炮弹从完整队列中一穿而过,灼热的球形实心金属弹将成排的躯体齐刷刷地打成两截,开花弹爆炸的火光中残肢乱飞,几乎零距离射击的火枪弹丸撞击装甲发出致命的声音,穿透钢铁的冲击波将里面的躯体震得血肉模糊……

与此同时正面重整队形的人类重步兵又迅速凝结成一块坚强的防御墙,当长枪从墙上再度刺出,远近各处的兽人都看见那恐怖的肉串机器又再度出现了,无情的尖刺正掳获着那些在炮火打击下晕头转向的幸存者,从他们装甲上为了保证移动和观察而留出的空隙间刺杀而入,让他们的无助哀嚎回汤在整个高地上下……

最终能够退下来的时候粉碎者已经损失了五六百人,格罗姆真不敢相信眼前的活生生悲剧,在粉碎者们进攻中的过程中,他甚至三次起身跳脚——这是一个被兽王称为军神的统帅,统帅着两万余精锐的兽人部队,可如今他的威势竟然只被区区的几千人类抵挡下来,就在刚刚他派出了一支平日可以轻松干掉几倍人类军队的劲旅,结果只损伤了对方的少数兵力,看起来那片令人心烦的防御工事还坚定固执地压阵在眼前的高地上,而他一时间竟无法可施。

军神败了吗?他看看脚下密密麻麻的各族军队,想想过几日就会赶来的亲自督战的兽王,不,他不甘心失败,他拒绝失败,因为中二吼这个姓氏是不允许失败的!他要继续进攻下去!

一样的艳阳高照,一样的高地上下,一样巍然不动的防御阵地群,一样杀声震天的兽人士兵,一样的两军接触。格罗姆脸上所呈现的是更多的不可置信,战场上有着更多的死伤,天空中有着更多的秃鹰盘旋,兽人军队中有着更多的耳语与恐慌,人类的军队却似乎有着更多的活力与杀气。

兽人把所有的战术和兵种都用上了:皮糙肉厚的科多兽即使披挂上足够的装甲在线膛炮和破甲炮面前依然脆弱不堪,快速冲锋的狼骑兵在弹雨之中慌不择路竟反过来冲进自军的阵营里,成群的魔暴龙在对射中被龙炮虎炮压倒性的火力化为灰烬,俯冲掠击的雷鸟在赛电炮的弹幕之中被撕成碎片……而军神格罗姆则被推入一个他从未体验的境界——绝望!

格罗姆的脸色越来越白,他部下的各族督军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绿——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么打下去不用几天自己的老本就得拼光。终于,到天黑时分,格罗姆的脑子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下令暂时停止了攻击。

杜隆坦。傻儿有些焦躁地走在营地中,四周不断传来的伤兵的哀号更加重了他的焦虑:进攻停止仅仅只是暂时的,他很清楚自己那位老朋友的脾气——他很快就会下令继续进攻,即使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对策。

不远处一阵吵闹和打斗声打断了傻儿的思考,他有些疑惑地叫来卫兵询问情况,却得知是退下来的败兵试图抢夺别人的食物。

"搞什么?进攻前不是给他们配发了一天量的伙食了吗?"这让他有些恼火。

"可是多数人都在出发前就吃光了,他们说'人类的炮弹那么多,谁知道晚上还有没有命了!'."卫兵很无奈地解释道。

"那样吗?等等,炮弹……"他叹了口气,却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向快步走向主帅的住所。

掀起门帘,营帐里的光线很暗,一把长刀插在地上,满脸铁青的格罗姆象一尊明王似的站在那里,双手叠压在刀柄上,两眼紧盯着刀锋。

透进来的营火的火光让他抬起了头,"什么事?"声音很沙哑。

"我有办法了。"……

"恩哼恩……"高地主阵地后方有一坐半埋式的小屋,里面的兰华开心地边哼这小曲边搅拌着盘子里的蔬果和调料。在她面前,抹了好几层酱料的鸡肉正在火堆上发出馥郁的香气。一边的桌子上还摆放了其他的料理,每一道料理都蒸腾着芳醇的香味和热气。

她的心情显然不错,毕竟不管是煮饭或做任何事情,受人期待总是值得高兴的。况且……被心爱的男孩子依赖,没有女人会不开心的。

不过话说回来,在如此条件艰苦的前线,这么丰富而新鲜的食材牙狼小姐究竟是怎么弄到的了?这实在是个巨大谜团啊。

"好啦,这就差不多了……"在她思考这些事情时,也顺便把手中的沙拉做好了,然后再把刚烤好的鸡肉装盘,将最后的这两道菜送到餐桌上。

"结果……牙狼小姐的教学还没有结束吗?"扭头看看空空的屋子,再算算时间,她有些不耐烦起来。

"再……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个时候某个朦胧的金色空间里,紫藤正喘息着倒在地上,遍体的淤伤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给我有点毅力啊你这废材!"牙狼很不满意地将手里的剑插向地面,说是剑,但明显没有开封,不过联系到某人身体上的淤痕,也许该说好在如此吧。

"兰华小姐说得一点都不错,你这家伙太过依赖自己的身体了,近乎完全是在本能地使用力量,基础剑术之类的格斗技巧根本就是差得一塌糊涂!"说完一脸无奈地抓住紫藤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很直接地冲着嘴唇吻了上去。

"呜……"紫藤脑子有点蒙,但不是因为被突袭亲吻的动摇,而是被一瞬间涌进脑子里的潮水一般的数据:徒手格斗技法,柔术,各类器械使用……并且,不仅仅是脑海中的记忆,那种触电一般的感觉仿佛是在把一切技巧都用类似本能的形式记录在自己的神经和肌肉之中。

"感谢自己的特殊体质吧,这种学习方式完全就是作弊啊。"松开嘴唇的牙狼如此说道。

"什么嘛,早这样不就行了,干吗这么折腾我?"紫藤抹了抹嘴唇站起身来。

"每办法啊,你这种人不吃点苦头根本就不会有所反省的。"尽管牙狼说着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但紫藤却注意到她的目光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有些刻意得错到一边。

"真是这样吗?"他狐疑地问道。

"当,当然了,这都是为了让你改掉不好的习惯啊,为了你好……"说着这些,牙狼的目光飘得更远了。

"不是这样的吧?"虽然依然是疑问句,但紫藤的语气已经是肯定式的了。

"其……其实是因为很好玩……"牙狼的目光瞄向了天空。

"我就知道!""好了,折腾你这么久我要休息了,你也该出去了。"还每来得及发作的紫藤已经被从亚空间里一脚踢了出去。

朦胧的金色迅速散尽,随之而来的是扑鼻的香味,"总算出来了,快吃吧,不然菜要凉了。"面露惊喜的兰华起身招呼他道。

坐下身来,放眼望去,餐桌上摆放着烤鸡、冷面、沙拉、酱烧芋头、春卷……总之是东西方款式参半的豪华菜色,并且这些菜色的共通点是,每一样都是自己喜欢的食物。

"我还有准备甜点,但不许吃太多喔。"从主妇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兰华似乎又回到了平日里严格唠叨的姐姐模式。

"呃、兰华姐,这些难道都是你刚刚做的吗?"坐到桌前的紫藤很有些惊讶。

"是啊,说起来要多亏了牙狼小姐弄到的原料了。"兰华很谦逊地让着功,但紫藤心里明白,话虽如此,光是把这些菜烹饪好就要花不少时间和精力了。

"毕竟今天是第一次给你做饭,总要花点心思准备啊。"兰华做出总结后却不知为何轻轻地低下头来。她的脸颊变得红通通的,整个人动也不动。大约一分钟以后,在紫藤讶异的视线下,她下定决心似地抬起头来。

"那个啊,紫……在开饭前,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怎么了?"兰华脸上露出了认真的表情,看到她那种样子,紫藤也不由得收敛心神正襟危坐。

"你和我一起生活已经好多年了呢,从我被夫人收留到现在也有六七年了吧?

""是啊,当年某人说为了磨磨我的性子给我找来个严格的姐姐,结果就一直都让兰华姐你为我操心了。"被钩起了记忆的紫藤笑了。

"嗯,这我并不介意。也多亏这样,我才能一直在你身边。"兰华缓缓摇头,正眼凝视着他。

"特别是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呢,我们不是姐弟却总是住在一起,这点常常被人嘲笑,大家还把我们凑成一对呢。"兰华仔细琢磨着每一句话,说完后她轻轻叹了一口温热的气息,继续说下去,"可是啊,我觉得那样也没什么不好,我并没有不高兴喔。"她偷偷地观察着紫藤的表情,脸越来越红。

"兰华姐……"喂喂、这是什么气氛啊?紫藤看得愣住了。

"紫。"兰华眼神迷濛、双颊绯红地凝视着他说道,"就连我那些部下都偷偷开玩笑了,大家都说我是你的同居情妇或妾室候补什么的。既然如此——干脆假戏真做吧?"兰华以很不习惯的恶作剧的语气说着,差点就要咬到舌头,而后下定决心似地深呼吸一口气。"我从以前……就一直很喜欢你。紫,请你就真的让我成为你的……"虽然感觉兰华一定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最要紧的部分紫藤却没有听见,因为外面很不适时的响起了隆隆的炮声。

三五分钟后,炮声停了,兰华有些不放心,故意等了几分钟,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说到,"请你真的让我……"炮声又响了。

如此反复了七八次之后,兰华的脸上已经有了哭相,"搞什么啊?过年放鞭炮也没这样的吧?"她猛地起身愤愤不平地用力拉开门喊道。

"啊呀!"门打开的一瞬间却冷不防摔进来了一个人,屋里两人一惊,定神看去却是腿脚不利索的师长孟烦了。

"抱……抱歉……"兰华一阵无措,倒是紫藤上去把对方扶了起来,"有急事?"他问。

"兽人突然开始发动不间断的夜袭,我们也没办法判断真假,所以一直在火力阻击。"孟烦了爬了爬身上的灰尘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一直有炮声。"兰华似乎也释然了。

"现在的问题是弹药,本来我们是按半个月的作战时间来储备的,但那是根据常规消耗计算的,按目前这个战斗强度来说的话,估计五天左右就已经是极限了。"孟烦了的语气中不无担忧。

"没问题,我来想办法。"紫藤却似乎很轻松。

"牙狼,你能传送我以外的人吗?"孟烦了走后紫藤突然问道。

"可以的,怎么了?"解除了虚影状态的牙狼浮现在空气中。

"那就好办了,"紫藤一开口却转向了另一边,"兰华姐你就辛苦点帮我跑一趟吧,先去志愿航空队的驻地告诉他们第一次补给要提前到五天后的中午,然后直奔虞大将军那边,让他开始集结部队,一周之内务必赶到这里,从目前的情况看,很快就有大仗要打了。"说完之后他想了想,回到桌边写了些什么,"还有,再去下之前授人的安置地,把这个交给那头老狮子。"起身将一封信递过去交代道。

"知,知道了……"兰华的脸色有点不好,但她还是接受了差遣。

"对了兰华姐,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看着转身离开的她紫藤突然想起了什么。

"每什么,什么也没有!"对方奇怪而过激的反应让他有些摸不着头。

"哎……大笨蛋!"更让他不理解的是一边的牙狼也莫名其妙地骂了起来……

之后几天里,兽人一直持续着旨在消耗对方弹药的不间断夜袭,守军方面也一直处变不惊,直到第五天高地上开始出现了一些骚动,因为弹药储备近乎见底了。

而这一天紫藤的脸色也很不好,因为已经过了预计补给的时间了,虽然也做了最坏的心里准备,但眼下的情况实在不乐观,对面的兽人已经在准备大规模的进攻了。

这个时候,距离高低还有相当距离的空中,一直令人叹为观止的巨大空中编队正在尽力赶路:十五艘大型硬壳飞艇成三路纵队居中,雪白的巨大雪茄一般的气囊足有一百多米长,硕大的长方体货运吊舱中满是物资。

编队的两侧各有一艘护航的空中战舰:庞大雄伟的船身,彪悍恐武的鹰头船首象,前后左右分布着的呼呼作响的螺旋桨,前甲板上左右分列的两座双联装炮塔中粗壮的主炮和船舷成排的副炮威风凛凛。

这一切都如此震撼人心,然而与编队前方开路的那个庞然大物相比却又都完全不值一提:那是个怎么看都不可能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异物,实际上它也确实不属于这个时代,那是被菲亚利重工从上古遗迹中挖掘出来并部分修复用来作为其私兵部队移动大本营的,尽管许多原有功能都未能恢复,但依旧是一座威力无穷的移动要塞。

四周护卫着十多台飞行状态下的魔能机甲,和飞在旁边的它们一相较,马上让人实际感受到那艘凌空的机械有多么庞然巨大——在那巨大飞行物体的对比下,就连担任护卫的这些近十米高的钢铁巨人看起来也跟玩具没两样。

鲜红线条配上白色装甲构成壮丽的外观,优美的流线型舰体仿佛收拢翅膀俯冲入海捕猎的军舰鸟,高大复杂的剑桥如同巍峨的城堡,遍布全身的大小不一的炮塔足以让任何接近者胆战心惊。

"我说老姐,你稍微冷静点。"阿喀琉斯,伊扎克家的小少爷,正在第一剑桥中大副的位置上无奈地看着自己歇斯底里状态下的表姐。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冷静的了?呜啊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呀!"舰长的位置上的忆柔发羊角风似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一副焦虑过渡的样子。

"比预定出发时间晚了一个半小时,来不及是必然的。"负责情报整合和通讯联络的情报长是个颇有姿色的金发少女,"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某人坚持要等这艘船到了再一起出发的原因吧。"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她一边无聊地翻看着时尚杂志一边毫不留情吐糟道。

"哥哥正在危机之中,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了,本舰立刻脱离编队,全力赶赴战场,马上行动!全速!"似乎想到了办法的忆柔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前方大声命令道。

"这是艘新船,动力系统还在预热中,不要说全速了,根本连立刻加速都做不到。"轮机长,坐在右前方位置上的一看就上了年纪却依然很壮实的矮人放下手中的麦酒罐很不客气地拒绝执行这个指令。

"那那那……应该已经进入主炮射程了吧?立刻开炮,援护高地那边啊!"有些傻了眼的忆柔似乎又想到了对策。

"主炮的杀伤误差至少有半公里,没有准确的射击诸元,您是打算把高地上的守军一起轰成渣吗?"文质彬彬的炮术长移开眼前的高等数学自习教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此命令表示不屑一顾。

"派魔能机甲部队出击,用大功率远程魔导传送系统!"彻底傻了眼的忆柔祭出了最后的王牌。

"别开玩笑了,那个系统还在试验阶段,并且及不靠谱,从以往的经验来看,那些魔能机甲被直接送回利萨斯去都有可能。"帅气而温和的战术长将注意力从爱妻的家信上转移回来后果断否决了这个方案。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用来传送人的小功率系统应该已经调试完毕了吧。"好在憨厚体贴的航海长从地图中抽出神来提醒了她一下。

舰体内的第二层甲板是包括魔能机甲格纳库,陆战队宿舍等舱室所在地,此外医疗实验室也在这里。

室内的手术台上,艾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胸前的床单滑了下去,如同定制的大理石雕塑一般完美的曲线显露路了出来。

"所有数值都在正常范围,没有手术造成附带型损伤的迹象。"见她恢复意识,一名技术人员走了过去,"欢迎回来,士官长。"并微笑着最后补充了一句。

"是吗……"艾娜挪到床边,麻利地穿好内裤,"这次又加装了什么玩意?

"一边套上黑色的裤袜一边问道。

"绝对零度冷冻炮,在腹部的魔域收纳空间里。"对方查看了一下相关清单回答。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说着这些的艾娜已经搭好了胸罩的扣子,开始把胳膊伸进衬衫的袖管。

"只是名字霸气而已,说白了其实就是几根喷射急冻液体的管子连接着一个装满那些液体的大罐子而已。"那技术人员耸了耸肩笑道。

"什么吗……你们这些标题党!"一边如此吐糟一边将窄裙的腰带系好,下床的同时将双脚斜踩进高跟鞋里,利用起身的重力效果蹬紧鞋跟,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实验室!艾娜姐睡够了没有?赶紧叫醒她,然后让她马上带队准备进行魔能投送!"医疗台上的通讯魔晶里突然响起了忆柔风风火火的声音。

"虽然已经醒了,可是如果现在就离开的话就得跳过新设备的测试调整阶段。

"技术人员有些为难地解释。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总之让她现在就出发!立刻!马上!"但忆柔明显已经没有耐心等了。

"抱歉,看样子我只好回头再帮你调试核准了,那位伊扎克家的大小姐今天似乎过分有精神了。"技术员一脸苦笑地转向艾娜。

"她哪天不是精神得过头?"艾娜倒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拉过披在一边椅子上的外衣直接就走了出去,快步穿过走廊,登上楼梯,一边轻点自己的耳垂,一个红色的小型魔法阵出现在了那里,"红队,准备行动,代号落雷!"将魔法阵拉到嘴边的她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又快速穿过几道走廊,一闪金属门就在眼前,"确认!编号R02,回声军刀!""确认!编号R03,猛犸使徒!""确认!编号R04,火神幽灵!"里面传出了机械感的声音。

进入门内,里面的空间很大,墙壁上有许多四个一组的小门,走向其中一组,来到其中唯一还现实绿色的门前,伸手触碰。"确认!编号R01,赤红台风!

"伴随着这样的机械感的声音,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几乎刚够一个人站立的圆柱体空间。

走进去站好的瞬间门已经自己关闭,艾娜微微闭上眼睛,一瞬间她的背后,肩上,双臂,腹部和腰间两侧纷纷出现了红色的魔法阵,同时周围的墙壁上对应的位置打开了数个缺口,长串的弹链,成排的炮弹,大块的魔晶,密闭的金属罐等等被从各个角度推进魔法阵中,当所有的魔法阵都吞噬完相应的物品消失后,一道光柱从脚下升起笼罩了全身……

高地下兽人再次如潮水般涌来,经过几次试探性攻击,格洛姆判断人类方面的弹药已经消耗殆尽,因此这次新的攻势中他投入了几乎所有的步兵兵力。

一瞬间,炮火声和飞散的残肢似乎推翻了格罗姆的判断,但很快他就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因为弹药难以为继人类的炮火渐渐沉寂了下去,没多久,作为攻击前锋的巨魔们已经冲到了高地下。

但他们却无法再前进哪怕一步——从高低边缘那些安装在金属四角支架上的武器中散布出的弹雨在高地下造出了由死亡支配的无人区。

那是从军属防空部队中抽调来原先一直部署在高地制高点附近的魔能气动突击炮,是魔能机甲主武器的简化版,因为进攻的这支兽人部队空中兵力很有限因而保留了相当多的弹药储备。

原本将这种消耗昂贵的魔晶来推动弹药发射的武器用于攻击普通步兵是性价比低到极点的行为,但眼下的局面里紫藤已经顾不上考虑成本问题了,他命令将所有的八门全部移动到了最前沿的防御位置。

伴随着鞭炮一般密集的开火声,炮身一侧闪烁着的风系魔晶快速地丧失着绿色的光泽,另一侧的两百发的制式弹箱也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见了底。卸下打空的弹箱,调节魔晶的供能传导功率,设法冷却烧红的炮管,重新装弹,转动炮身扫射……防空部队的炮手们机械地重复着几乎只在理论课本上见过的急速射击程序——他们从来没有如此密集快速地开火过。

炮口一遍遍扫过冲锋的兽人集群,所过之处的目标都被打得无影无踪。是的,不是打倒也不是击飞,而是近乎消失的视觉效果。在这些原本为打击大型飞兽而设计的大口径重型弹药组成的金属风暴面前兽人们的躯体直接被碾碎成肉沫和血雾,进攻的队列被压在距离高地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几乎动弹不得。

眼见兽人的攻势停顿,紫藤立刻下令停火。倒不是他认为目前形势已经改观,而完全是不得已的选择。高速射击带来了弹药的剧烈消耗,堆积如山的空弹箱的数量早已经超过了剩余的弹药;更严重的是连续的快速发射使炮管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实际上在他下令停火前已经有接近半数的突击炮因为炮管过热而无法射击了。

几个最先从恐慌和伤亡中回过神的兽人小心地抬起头:自己的脑袋没有被打爆;其中两三个壮着胆子站起身来:他们没有被撕碎;胆子最大的一个试着前进了两步:那种可怕的炮声没有再响起。

又过了几分钟,更多的兽人站了起来,但前进了没一会就听住了,他们的视线被突然出现在空中的巨大魔法阵所吸引。闪烁的光柱从中直打向地面,冲击和闪光逼地靠近的兽人连连后退,而那些太过接近的倒霉鬼则已经捂着眼睛满地打滚了。"眼睛!眼睛!""啊!我的狗眼!"诸如此类的惨叫不绝于耳。

光柱散去,地面上是呈菱形站位的四个人,虽然都以缓冲落地的动作蜷缩着身体,但高地上的紫藤还是能分辨出似乎是四个女性,并且那些背影都似曾相识。

"能直接以肉身承受这个能量强度的无坐标传送……传说中的斯巴达部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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