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包邮（1/ 2）

风前背着大大的包袱，懒洋洋的倚在马车的车厢边。蓝白刀写意的在他的手中游来转去，嗖嗖的劈出了几分放肆和随性。

看着老老实实站在马车不远处的王先生，风前终究还是没忍住嘲讽：“你以为把我的牛儿留下，我便一定会按你的意思来？”

王先生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说道：“为王家办事，自然不能费你的牛力，我们包邮。”

风前挠了挠头，没有对“包邮”两个字发表意见，他指向马车边呆头呆脑的两个人，问道：“那你以为派这两个人跟着我，我就不会逃跑？”

王先生看了一眼那两个车夫，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两个人没有任何功夫，只是个礼物。”然后他抚掌而笑，“我知道你不会逃跑的，你舍不得你的牛。”

风前哼哼一声，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小水牛虽然不是人，但依旧是风前的命门之一。想到此处，他不禁奇怪的问道：“王先生，为何你会觉得小水牛对我很重要？”

“你舍生忘死的去杀拔刀卫，想必是为了保护西边的书院和画斋吧。有如此心性的人，怎能会不去珍惜在自己受伤时舍命保护自己的牛？”

风前“奥”了一声，不禁佩服于王先生的缜密，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道：“那我走了。”

“一路顺风。”

风前钻到车厢里，闷声闷气的回道：“恭喜发财，记得照顾好牛儿，我会回来的。”

车厢一侧躬身而立的瘦子和胖子一左一右跳上马车，娴熟的扬鞭驾马，走入了将近年关的东城官道。

不远处，一个少女悄悄的探出了身子。她看向远去的马车，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然后撅起了嘴。

王先生自然没有发现他的女儿正在遥望着谁，他的面色正如这个季节一样严肃和寒冷。他拍了拍身边柳和朗的肩膀，轻声说道：“等到我把若若送走，老柳，你就动手吧。”

柳和朗看得到王先生眼中的歉意，那是很真诚的歉意。他知道，这是王先生对他的歉意，而不是对即将死去的那些人的歉意。所以柳和朗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拔出了一把如同雪色的刀。

他径直且闲适的走回了瑞和楼，走到瑞和楼的后院之中。三十余位八灯剑客正在喝酒庆祝风前的离开，喝的是王家窖藏了十四年的女儿红。

柳和朗坐在门槛上，看着他们喝。

········

出发已有两日，风前实在是佩服马后坐着的那一胖一瘦两人。那是两个很普通的驾车者，却把驾车这件事做到了极致。官道上夯实的土基偶尔有高有低，但两人却从未让马车车轮的跳动幅度超过半指。这两个人从未主动向风前搭过话，都是风前问一句，他们答一句。

于是在极其精简以至于让人听了都想掩面痛哭的问答之中，风前得知了如下信息。

胖子叫牛筋，瘦子叫斯叹服。他们的父亲都是王家的车夫，然后父业子继——他们从学会走路开始便开始学驾车，一直至今，被“转赠”给了风前作为青城一事的报酬。

“牛筋，你知道青城谁最厉害吗？”

牛筋驾着这个马车不知跑过多少地方，却唯独没有跑过青城，他憨憨一笑，说道：“不知道，少爷。”

风前听着少爷这俩字儿眉开眼笑，嘻嘻“娇嗔”，“少爷是个好称呼啊——斯叹服，你知不知道青城有什么厉害人物？”

斯叹服像根木头一样持着马鞭，说话的时候都看不见他的嘴在动，“不知道，少爷。”

一阵冬风吹来，风前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他紧了紧围住颈部的马车棉绸，不厌其烦的问道：“王先生经营这么大的商路，没人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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