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难过（1/ 2）

寒假里的日子，很少下雪的顾城飘起了雪花，我从居住的阁楼里向外望去，**、街道、房顶、远山，都积满了厚厚的白雪，粉妆玉砌就是这个样子吧。我以前一直很喜欢雪，因为看一眼它的白，就会感觉很安静，而安静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的想念，而如今我喜欢雪只是因为它会让空气中的尘土沉降下来，**就可以不再咳嗽的那么厉害。我还在窗前胡思乱想的时候，苏陌站在楼下大声的喊我的名字，顾城，下来玩啊！

苏陌因为一直住在顾城，很少看到这样的雪，见我下楼就拉着我就一阵疯跑。冬日的阳光因为映了地上的雪显得很是明亮，道路两旁的树木失去了片片绿叶却换得了朵朵雪白，晶莹剔透，走在落满雪的马路上，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我们脚下传来，苏陌站在雪地里仰着头转圈，欢快的像个孩子。

来到一片空地，我们俩玩起了打雪仗的游戏，雪团打在身上脸上，凉凉的，冷冷的，苏陌把脸浸在一捧雪花里，冻得满脸通红，可还是乐此不疲。然后，我俩又堆了一个雪人，用辣椒作鼻子玻璃球作眼睛，还给它围了一条围巾，一阵风吹过，围巾随风飘动，围着雪人我们转了一圈又一圈，笑声传的很远很远。

很久以前的冬天，我也是这样吧，可如今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快乐了，我眯起眼看着不算刺眼的冬日阳光，却不小心留下了泪来。

苏陌走过来，为我擦了擦脸颊的眼泪，顾城，我一直希望你是一棵向着阳光生长的向日葵，那样就可以心存温暖，面带微笑的快乐生活。

我对着苏陌笑了笑，那以后我们都这么快乐好么？

嗯，好啊，我们以后都要快乐！苏陌的脸冻得像一个红苹果，眼睛却是那么的明亮发出令我不能直视的光芒。

我以前也是这么的单纯的快乐着吧，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

假期结束后，**的病未能因为药物的功效而得到抑制，还是一日日加剧了，最后已不能外出工作，到了只能呆在家里靠药物度日的地步，我一直劝慰**去医院医治，可是**总以医药费太贵为由而不愿离家。有时她实在忍受不了失眠的痛苦，就上楼对我说，顾城，我很困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我不忍看着**因失眠而满眼血丝的样子，就独自一人躲在阁楼里狠狠地看书，一丝也不想停歇，我时常会想，如果学习好了让**快乐一些，她的病就会好起来了吧。

天气随着春天的到来逐渐温暖了起来，有些花儿也慢慢的开了，我每天早晨起来都在外面采上几朵插在**屋子的花瓶里，希望带给**一点清香。我知道**失眠的厉害，就每天晚上给她读一些文章讲几个笑话，之后为她洗脚替她关灯看着她上床，然后对着她说晚安，有时她会做噩梦，醒来的时候就大声叫我的名字，然后我从楼上跑下来抱住她的头说，没事，没事，这般场景就像是以前一样，只不过，时光倒转，我们的角色换了个。阳光温暖的日子，我会扶着**出去晒太阳，让她日渐消瘦的脸庞感受一下阳光，她的头发因为药物作用稀落了许多，我时常拿起木梳给她梳头，梳好后对着她说，真好看。

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寒冬里瑟缩在草丛中发抖的一只小鸟，给不了别人温暖，却不知道相拥在一起才会温暖。可惜，我温暖了**的心却温暖不了她的身体，随着夏季的来临，她的病严重到如她般固执都不得不住院的境地，我每天放学从家里做好饭给她送去，看到她瘦小的身体缩在被子里面胳膊上挂满了吊瓶，或者听她说昨夜又失眠的时候，内心一阵凄凉。曾经的我给了**自以为是的冷漠伤害，她却还我一个无所谓的微笑，现在的我只是想用一个昭然若揭的拥抱，换得**一夜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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